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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過去四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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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卷柏來到這個世界前,她堅信她還是很熱愛神奇寶貝(口袋妖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花一百多元從海外買來一個小小的冰精靈的鑰匙扣兒,可以把每套游戲的卡帶都買三份,一份觀賞一份收藏一份專門打游戲。

另外,還有比較有名的相關游戲比如Pokemon Online,她亦投入了許多精力,並且保持著一千二往上的積分。

——其實,這大概也是卷柏她總是提不起幹勁的原因之一,畢竟PO都玩得那麽溜,現實中的戰鬥對於她來說或許有些太過簡單了。

雖然經過那麽長時間,她的游戲技巧也都忘了七七八八就是了。

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興奮大於恐懼,外加父母的熏陶,她對精靈的熱愛與了解似乎遠超同齡的小朋友。可是不久,某種或懷念或後悔的負面情感逐漸浮出水面,就像夢魘一樣纏著她,她也因為這種情感而對大部分的事物感到厭煩。

「游戲中的世界而已,何必要投入真感情呢?」

這個時候仍在自我安慰的卷柏認為,自己還是喜歡精靈的。畢竟,比如自己身邊的這只圓企鵝,在任何時候都陪伴著自己,一起得到父母表演,一起承擔父母責罵;開心也好悲傷也罷,至少在現實中是很難找到這樣的朋友的。

她在這時都還未意識到,她對精靈的定位,也僅僅是“朋友”而已。

卷柏和這個世界的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更多的經驗,是從“沒有精靈”的那邊的世界獲取的。就正如我們感嘆:“有精靈的世界會是怎樣啊”,生活在精靈環繞的世界中的他們則只能感嘆:“完全無法想象沒有精靈的世界”。卷柏也只能對此類感嘆嗤之以鼻。

畢竟,作為異世界的外來者,她更熟悉的是人類。不管人類再怎麽心懷叵測,精靈再怎麽純真質樸,她相處更多的是人類。她會選擇的,只是人類。

在這個時候的卷柏還在不遺餘力的展示自己曾經占有的知識。家長們總是擺脫不了“鄰家孩子”的詛咒,如同惡劣宣傳商一般不停地給孩子耳中灌輸要向“鄰家孩子”學習。在這個世界卻如同精靈一般純潔的孩子們倒也生不出嫉妒心,反而還三三兩兩的拜倒在卷柏腳下,由此奠定了卷柏孩子王的地位。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老大了!有什麽事的話喊我名字就好!我會罩著你們!”

智商也向自己年齡靠攏的卷柏努力的擺著自己認為很酷的造型,她身旁的圓企鵝學著卷柏的樣子,滑稽的舉著小翅膀,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因為身子太胖還滾了兩圈。

孩子們一齊笑了起來。

如此的童年讓卷柏有種找到“曾經遺失的美好”的感覺,並且也都是和自己“同齡”的孩子,卷柏和他們相處得倒也用心。而且交了新朋友,卷柏的老爸老媽也挺高興,每日的日常也稍稍變更了些。

比如說中午的閱讀變成了和朋友們的小聚會,下午的學習變成了和朋友一起去四處串門。不過有些安排,比如說晚上給圓企鵝做點訓練,是沒變的。

作為一只怕水的水系精靈,老爸覺得很頭疼,老媽倒覺得挺可愛。卷柏也喜歡鬧騰,每次洗澡的時候都要到處撲騰水,圓企鵝則是滿臉痛苦的四處躲避。話說它明明是水系精靈,為什麽會怕水呢?還有它的絕招,吐泡泡什麽的倒勉強能做到,但是讓它使用水槍,它就會露出便秘般的臉上,擠了半天也只能蹦出個飽嗝來。

所以,惡劣的卷柏總是堅持不懈的給圓企鵝洗澡,讓圓企鵝使用水槍,雖然這些事情從圓企鵝來到這個家至今一年都沒有成功過。

日子也就是這樣一天一天的混過去了,在過一段時間,卷柏發覺了自己這樣大張旗鼓的炫耀自己的知識實在很蠢,便收斂起了自己的“早熟”與不符合年齡的知識。再過一段時間,希羅娜偶然來到這裏遇見了卷柏,順便收她為弟子。

也正如卷柏所預料的,和這種大名人扯上關系,自由什麽的就都別想了。

原本卷柏還只是個知名度比較小的,在大多數人眼裏比較普通的一個孩子。可是希羅娜收徒的消息一經公布,卷柏頓時就成了大名人,連她身邊的圓企鵝也跟著紅了一圈。不過最讓卷柏頭疼的就是自家父母過度的期待,畢竟他們是那麽熱愛精靈,而他們沒能在年幼時成為一名優秀的訓練師。現在有朝一日自己的女兒被新奧冠軍收為弟子,這不前途似錦嘛。

要珍惜你現在的日子啊!成為希羅娜大人的徒弟是很可貴的!自己的父母不停地在卷柏耳邊嘮叨,間雜著他們過去如何如何,現在如何如何,並且沒說三句,三句中必有一句是自己如何如何熱愛精靈。

“一定要成為優秀的訓練師啊!”他們握著卷柏的手,異口同聲的囑咐。

“怎樣才算是一個優秀的訓練師呢?”卷柏問。

“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精靈的保護,甚至能保護自己的精靈,這才是優秀的訓練師!”父親如此說道。

哦,這就是他們的期待啊。卷柏在心裏默念。

如果違背了他們的期待,他們大概會很失望吧。

不過眾人的這些期待與八卦並沒能太多的影響卷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平時大部分時間還閑,一如既往的重覆她的日子,並且依舊堅持著往圓企鵝身上潑水,看圓企鵝四處逃竄。

在這重覆的日子中,還摻雜進一些奇遇,比如某次她遇見了一只傷的挺嚴重的飛天螳螂,順手給它上藥包紮並連續幾天跑來給這只無法移動的精靈送食物,這樣的行為在最後才稍稍攻略了這只從頭到尾都未曾變過表情的飛天螳螂。

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走下去。或者說,卷柏希望這樣的日子走下去的時候,有些事情發生了。

說來是一個很老的梗。在卷柏閑逛道海邊的時候,偶然發現海面上有些不尋常的浪花返傭。定睛一看發現對方是個小孩,還是自己認識的。

顯然那個孩子也看見了卷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喊著的時候還又灌了幾口水。卷柏被這麽一喊也回過神了,雖然她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但好歹也是個理智成熟的人,在精靈的世界裏這種狀況其實非常好解決——

卷柏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腳邊的圓企鵝,圓企鵝也回望她,身子還在發抖。

對,這種情況實際上非常好解決,只要有一只會游泳的水系精靈就可以了。

但是非常可惜,這只圓企鵝不僅不會又用,還相當怕水。

——再怎麽怕水,這只精靈也是水系的嘛,不會游泳一定只是因為心理障礙,不管它怎麽抗拒只要把它扔進水裏不就行了?

——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如果可以的話圓企鵝早就會游泳了,隨隨便便的把它扔進水裏它一定會淹死的。

——可是那又怎麽辦?或者幹脆不管了吧,反正這個人淹死用我不會有人怪罪到我頭上。為什麽一定要救他呢?是他自己落水的嘛。

矛盾的念頭沒能維持多長時間,看著那個孩子沈下去的時候卷柏下意識的就跑了過去。若要問卷柏為什麽會這麽做,大概是因為對方屬於“人類”而不是“精靈”吧。

卷柏身後的圓企鵝慌張的叫著,在原地打著圈。

她想,她很慶幸自己以前學過游泳,尚未完全忘卻的技巧能讓她成功到達那個男孩附近。

不過,她或許忘了,自己現在亦是小孩子的身體,體質並不一定比這個男孩強。

抓住救命稻草的男孩緊緊握著卷柏的胳膊,這個快要溺水的孩子幾乎快失去意識,僅僅是下意識的抓住能東西。更不巧的是,卷柏的腿開始抽筋,再加上身後這個重得像秤砣一樣的男孩,一股絕望感在卷柏心裏彌漫。

好後悔,真的。但是要我放著不管,我大概會更後悔。

在卷柏想就這樣沈下去的時候,耳邊響起的圓企鵝的叫聲猶如天籟。還沒等她感嘆一句:“你不怕水啦!”,卷柏的眼中就映入了圓企鵝一邊顫抖一邊伸過來的翅膀。

它黑色的眼睛裏幾乎落滿的恐懼。

它還是怕水的。但是身為水系,幾乎是本能,它懂得游泳。

“如果勉強的話…其實不用過來的……”卷柏如此說著,心裏卻被某種感動和認同占滿了。

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陪伴我的只有你啊。

果然,作為人類夥伴的,還是精靈嗎。難怪大家都把精靈看得如此重要……

圓企鵝奮力的拉著卷柏,顫抖著,努力的向前劃著。卷柏為了讓圓企鵝稍微輕松一點,拉著男孩向前,可是小腿的抽筋越來越嚴重,而且不支的體力讓她連灌幾口水。

離岸越來越近了,大概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卷柏有些意識不清的想著,再加把勁就好了,再向前一點就到達了,可帶著他們的圓企鵝的顫抖突然擴展到了全身,毫無征兆的就沈了下去。

卷柏想撈起它,可絲毫沒有力氣。不如說,腳抽筋的她現在才是最大的累贅。

圓企鵝對水的恐懼是它撐到這裏就是極限。並且,這種恐懼,一同蔓延到了另外的兩個孩子身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男孩模糊不清的大喊著,使勁掙紮起來。可在這海中,越掙紮離死亡越快,連帶著卷柏也被搏擊,伴隨著小腿的巨大疼痛,卷柏逐漸被海水吞噬。就在她以為一切都完蛋的時候,身下突然出現一股巨大的浮力,連帶著將失去意識的圓企鵝和男孩拉了上來。

猛咳幾聲,卷柏勉強睜開眼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海、海星星?”

五角星狀的精靈平躺在海面上,正好可以托起卷柏。手腳冰冷,兩只手完全僵硬著無法放開,所以她拉著的圓企鵝和少年也被帶了上來,在海水中可以露出一個腦袋。

“海星星,拜托你把我們送到對岸上,拜、拜托了,謝謝你…”卷柏哆哆嗦嗦的敘述著,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因為未消的恐懼。

海星星似乎理解了卷柏的話,載著兩個孩子和一只精靈向對岸漂去。可迎面一個不大不小的海浪打來,這連在一起的人帶精靈只能隨著海浪向對岸漂遠。海星星努力的向前漂,可幾乎沒有前進。

無奈的精靈閃爍著胸前的紅燈。

“太重了……”保留意識的男孩顫抖著詢問道:“是因為太重了吧……”

整個身子已經被壓水面以下的海星星繼續閃爍紅燈表示同意。

卷柏和男孩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男孩大哭道:“我要活下來!”

卷柏僵硬著,詢問海星星:“十幾米的距離,一來一回,需要多長時間?”

“別開玩笑了!卷柏,它是野生精靈!沒有義務這樣幫助我們的!”男孩突然抓緊了卷柏,差點把她拖下去:“現在這種狀況!不管是誰!只要被丟下就會沈底!你懂嗎!”

男孩歇斯底裏的表達著:“我不要死!”

餵,餵,這就是所謂的“人類”?我所認識的同類?我知道,他們大多很自私,只顧著自己,但是這種情況明明就是因為你才帶來的啊?我知道總是為什麽爸媽這麽喜歡精靈了,至少一只野生精靈也願意救素不相識的人類啊。

海星星胸前的寶石隨著海浪閃爍,它沒做任何表態,如同在等待他們的選擇。

或許是因為聲音太大,一只閉著眼睛的圓企鵝睜開了眼,覆而顫抖起來。卷柏滿是擔憂的看過去,說著如“我們馬上就能得救了”的毫無意義的安慰,圓企鵝突然掙脫了卷柏抓著他的手。

卷柏一楞,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卻又被掙脫,顫抖著的,怕水的圓企鵝緩緩往下沈。

「精靈和人類,你選誰?」

卷柏可以再一次的抓住它的,可是她沒有。

就算救了它,然後呢?

不管人類如何卑劣,精靈如何純真,我想,我會選擇的還是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兵庫北臉

不過還好卷柏有主角光環,不然你們就都便當去吧。不過如果卷柏是配角的話,大概會有一堆蹦出來噴她“不自量力”“瑪麗蘇”的吧。。不過我真的覺得如果看著人不救的話大概會自責一陣子啥啥的

表示暗黑向的最有愛了特別是二選一神馬的ww

順帶一說昨天的PSP一上手就停不下來了哇哢哢NDS的青之救助隊被我拋棄了嚶嚶

PS。此章爆字數了算了就當附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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